2023年年末,美联储向市场投出重磅“炸弹”——未来计划降息。新年伊始,市场期待美联储可以尽快就未来的货币政策路径调整给出更多指引。另外,在美联储调整货币政策路径的情况下,美国经济是否可以实现“软着陆”也是市场投资者关注的焦点之一,尤其2024年是美国大选年,美国现有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变化以及美国经济增长前景,都将引来更多的关注。
数据显示,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后的美国2023年11月个人消费支出(PCE)物价指数环比上升0.1%,低于预期为0.2%。与此同时,美国2023年11月PCE物价指数同比上升3.2%,也低于预期的3.3%。作为美联储最为青睐的通胀指标,PCE物价指数的下降显示,美国通胀压力正在进一步下降,这为美联储转向降息提供了一定的支撑。
从目前的情况看,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2023年12月透露出了计划降息的信号,随后市场普遍押注美联储最早将在2024年3月开始降息。但不久后,有多位美联储官员公开发表偏“鹰”派的讲话,试图降低市场对于美联储今年3月就会开始降息的预期。旧金山联储行长戴利日前强调,政策制定者开始考虑在2024年降息是合适的,但现在猜测降息何时可能发生还为时过早。
“预计2024年美国经济增速将进一步回落,‘软着陆’和衰退的可能性同时存在,但从目前的情况看,‘软着陆’发生的可能性要高于衰退。货币政策是影响2024年美国经济走势的重要因素。”中国银行研究院分析认为,“2023年美国通胀已明显放缓,受基期效应减弱、住宅成本居高不下、全球地缘政治动荡加剧可能导致食品与能源价格反弹等因素影响,2024年,美国通胀进一步回落至2%目标将遇到一定阻力,后续下行难度增大且具有反弹风险。”
中国银行研究院表示,当前,美联储货币政策路径尚不清晰,但市场基本达成几点共识:第一,当前的货币政策已经达到“限制性”水平;第二,美联储加息周期已临近尾声,大概率在2024年调整货币政策;第三,若无特殊风险事件发生,美联储可能在2024年维持当前缩表(QT)节奏。目前不确定的是,高利率的持续时间与首次降息时点,以及潜在的货币政策“滞后效应”可能对经济带来的影响。
对于美国经济的增长前景,威灵顿投资管理宏观策略师朱希·达万表示,2023年,美国消费者受益于较低的通胀、强劲的就业增长以及私营部门资产负债表的债务清偿,所有这些因素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能够帮助消费者免受高利率的影响。但在2024年,预计消费者支出将放缓,因为学生贷款的恢复偿还、就业增长的疲软、能源账单的上涨以及财政支持的减弱将抑制家庭可支配收入的增长。
值得注意的是,紧缩的劳动力市场是一个长期经济挑战,它将激励企业投资自动化技术和其他有助于降低劳动力成本的工具。其中,一个值得关注的领域是生成式人工智能。虽然目前尚不清楚企业将以多快的速度从这项技术中获益,但从中期来看,可以利用人工智能的行业范围广泛,为未来提高生产力带来希望。
“投资支出将受益于去库存周期的结束,许多行业在疫情发生后都在处理过剩的库存。此外,美国的一些产业政策,包括《通胀削减法案》《芯片和科学法案》和《基础设施投资与就业法案》中的规定,都有助于投资支出的大幅增长,包括半导体生产、电动汽车电池和其他与能源转型相关的支出。”朱希·达万说。
2024年,美国进入大选之年。为争夺选民选票,总统候选人的经济议程将成为焦点。因此,对美国拜登政府而言,美国经济在2024年的表现非常关键。能否处理好通胀压力以及推动经济增长,将关乎2024年美国大选的结果。与此同时,美国大选也可能会影响到美国政府的财政政策。
国金宏观赵伟团队撰文表示,历史上的美国大选年,受政治因素影响,财政赤字率略高于非选举年。在美国1960年以来的15次大选年里,9次赤字率上升,占比约60%。剔除疫情发生后的异常年份,大选年平均赤字率为2.86%,较非选举年的赤字率2.67%高出约0.19个百分点,大选年赤字率平均上升0.12个百分点。大选年美国总统及执政党往往通过增加支出的方式扩大财政赤字,财政收入端的差异较低。
朱希·达万分析认为,随着2023年美国向消费者支付的部分生活费用调整金在明年正常化,财政政策将失去动力。这意味着在2024年,美联储应该能够在改善核心通胀取得一定进展后推出更多利好,促进经济增长和就业,而不是一味地关注通胀目标。2024年是美国大选年,所有目光都将聚焦在总统候选人的经济议程上。由于前总统特朗普的减税政策将于2025年底到期,所以此次大选的意义更为重大。美国是否愿意进行财政整顿,尤其是在经济疲软的情况下?这将成为金融市场关注的焦点。